老九门之龟山汉墓【上】

剧情日常向,cp主一八,非刀非糖。
第一次写一八,想想还有点小激动ᕕ(ᐛ)ᕗ。
剧情需要,有关历史的部分考据党千万别当真,请当我纯属扯淡靴靴∠( ᐛ 」∠)_






1.有去无回







齐铁嘴做了个梦。



从梦中惊醒之后,他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右腿。
不算瘦弱的大腿完好无损,筋肉结实有力。
月光冷清,映出他紧蹙的眉尖,还有额头上的水汽。
数九寒天,吐一口气都能结成冰碴子,他硬是吓出一身冷汗。
“……我x他娘的,说什么都不能去。”







“你这次就是拿王八盒子顶着我我都不去!横竖是一死,这条烂命你要是不嫌弃现在就拿走,别他妈在下边折腾我!”
齐铁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梗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张启山。
他的围巾已经被张启山拽成麻花绳,造型别致。


解九爷向来是个和事老,眼看着张启山眉毛已经挑起来,他赶紧上去打圆场。
“这么的老八。你也知道这墓是非下不可,佛爷让你来本就是有求于你,不如你开个条件……”
说着,他又看向张启山。
“只要你来,我保你的命。”
可张启山并没有看懂解九的暗示,只是云淡风轻地瞧着老八,一字一顿。


“现在说得好听,下了斗两眼一抹黑,什么都有可能发生!老齐家就我一个带把儿的,我死了你他妈让你儿子姓齐啊?!”
老八唾沫横飞地咆哮着,用力把围脖拽了回来。


张启山看着他沉思片刻,顿了顿说道。
“可以。”
“我呸!”


说两句玩笑话还当真了,齐铁嘴牙根痒痒地看着张启山,“反正这次你休想,西一哦休,西一昂想!”
“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,承诺过的事,一定做到。”
张启山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,淡淡地看着齐铁嘴。


“佛爷就算是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您,这么多次了八爷,您怎么还不明白?”
副官站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我当然相信他会舍命救我,那有个屁用!是粽子缺心眼还是机关长眼睛?再说了,你们一下去这么多人,紧要关头谁还顾得上谁!”



二月红看了一眼吴老狗,吹吹茶杯里的茶叶沫。
吴老狗低着头逗三寸丁,根本没在乎这俩人的唇枪舌战,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。
要说佛爷也是客气,直接砍晕了装上车,到时候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,由不得他在这吱哇乱叫。


“……”
张启山看着齐铁嘴喘着粗气的模样,始终绷紧的表情稍微松动下来。
“老八能窥命,既然卜到凶卦,我也不该强人所难。”
他垂下眼睫,用力戴上手套,给解九爷递了个眼色。
“二爷老五,走吧。”
吴老狗愣了,抬头看一眼二月红,又看看张启山,没想到佛爷竟然会放弃。
就连齐铁嘴都一时没反应过来,僵在原地。


筹划了半个多月,他们几个把部署分工算到细枝末节。本来拐上老八直接开工就成,结果佛爷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难道全部推翻重来?!
吴老狗性子直,刚想说两句,却被撩袍起身的二月红一把按住。


“走。”



他没有低头,只是瞥了老五一眼,无声地说了一个字。
吴老狗立刻明白,利索地跟上。
解九爷拍拍齐铁嘴的肩,脸上一副不可描述的表情,也跟着张启山走出了齐家。
齐铁嘴站在原地,脖子上的围巾还拧着麻花。他脸上的圆眼镜框一上一下,甚至没来得及扶正,表情略有几分智障。



“佛爷,就这么走了?”
张副官不甘心地跟在佛爷身旁,低声问道。
“三。”
张启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轻轻吐出一个数字。脚下的步子稳健有力,丝毫不乱。
“啊?”
副官没听清张启山在说什么,“佛爷,我是说咱们要这么走了,八爷的差事谁能……”
“二。”
张启山没等他说完,自顾自打断了他。
副官更是一头雾水,以为佛爷被齐铁嘴气得说了胡话,“佛爷您说什么呢?”
“一。”
最后这个一字数完,张启山忽然顿住脚步,副官差点没刹住车撞在他身上。




“张启山!——”




不出所料,解九爷和二月红也跟着停下了步子,回过头看着齐宅门前,插腰站着的老八。
张启山好整以暇地转过身,站得笔直。
他望了望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齐铁嘴,眉眼竟带着一丝笑意。
副官目瞪口呆地看看老八,又看看佛爷,这才琢磨过来佛爷方才的三二一是什么意思。
不禁啧啧有声地感慨,“佛爷您才是真神算……”
张启山默不作声,眼瞅着齐铁嘴离他们越来越近。
“你!——”
齐铁嘴刚刚在他面前站定,手指头还没伸直,就被佛爷一把攥住,没说完的话生生噎了回去。
“下午三点火车站,准时到。”
说完这句,齐铁嘴就被塞了一张火车票。
完全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,张启山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约莫走了一百多米,齐铁嘴才反应过来。
“张启山我x你大爷!——”
他攥着火车票,声嘶力竭地一声怒吼。
二月红走在最前头,无可奈何地笑着感叹,“这个老八,什么时候开始对佛爷直呼其名了……”
吴老狗押着步子哼着小曲儿,身边的三寸丁亦步亦趋。



“启山,你确定老八能来?”
解九还是有点不放心,担忧地问道。
“放心。”
张启山偏头看向解九,轻轻扯起嘴角。



“他不敢不来。”












2.龟山汉墓






“龙脉走向艮山坤向,而甬道面西朝长安方向……一则不伤龙脉,二则寓意深远,三则逝者移位正穴;山东侧有小龟山而靠之,左侧环山而护,前方龙位以朝……” *
火车包厢里,齐铁嘴撑着地图,边用笔勾勒整个龟山墓的走向,嘴里边念念有词。
蓦然,他瞪大眼睛,结结巴巴地看向张启山。
“我说佛爷,你该不会!……”
张启山瞧他一眼,没有作声。


“徐州当地的土夫子属卸岭派,如今大多销声匿迹,少见活动。我调查了如今势力最大的雷家,当家的已经金盆洗手数十年,问他有关地下的东西,一个字都不愿再说。”
解九看着老八,把这些天收集到的信息和盘托出。


“但越是那些小毛贼,规矩就越少,胆子也越大。我放弃了雷家的线索,转而去找当地的士绅,结果收获还不算小。”
他抬手指指齐铁嘴手里的地图,“这是一座西汉的墓,上面画的南北两条甬道各56米,全部用塞石堵死,没有其他通道。”


齐铁嘴没有接话,刚才解九说的这些,他都看出来了。
“九里山地形呈半包围,坎位、兑位、艮位是平原,墓之主体坐震面兑,不伤龙脉……佛爷,来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这是个帝王陵。”
他屏息凝神,心跳却震耳欲聋,浑身冷汗直冒。


齐铁嘴只觉得自己这次绝对凶多吉少,当初认怂就认怂了,还偏偏要冲出来喊他。
这下可好,已经误入贼船,要么跳车自杀,要么披肝沥胆。
齐铁嘴下意识摸了摸裤裆,还好没湿。
张启山依旧没有说话,只是盯着那张地图出神。


老八艰难地吞了下口水,看看解九,又看看闭目养神的九爷和吴老狗。
他一咬牙凑到张启山面前,低头附在他耳边道。
“佛爷——”
张启山支起身子,示意他有事就说。
“这么的,我下一站先下车,等你们到了徐州探明情况,我再去给你们断后……如何?”


齐铁嘴瞪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,诚惶诚恐地看着张启山。
张大佛爷盯着他瞧了半晌,突然一把拽住衣领,拉到自己面前。
“佛佛佛佛爷你别——哎,你这样不合适——”
齐铁嘴一改之前撒泼耍赖的戏路,转而变成了良家妇女,一脸贞洁烈妇的表情想挣脱张启山的手。


可张启山那双手是干嘛的?
捏碎一个头骨只需要三根手指,齐铁嘴越是挣扎,他用力越大。
那双狠辣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铁嘴,两道灼人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。
最后鬼哭狼嚎的老八终于消停下来,眯着一双疼出泪花子的眼睛,可怜兮兮地看向张启山。
“我错了佛爷,真的佛爷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

张启山这才松手,齐铁嘴被扯开的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泛红的皮肤。
“八爷饿了,带他去吃点东西。”
二月红一把拉开包厢的门,对门外的副官说道。
“啊?……二爷我不饿……”
齐铁嘴边哎哟着揉脖子,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二月红。
二月红笑而不语,门外张副官也做出请的手势。
他看看张启山,又看看自动让出过道的解九爷,认命般地叹口气。



“……得,我还是饿了吧。”







“我担心会不会惊了龙脉……毕竟山体已经被掏空,这么大的动静,必须测算非常精细才能确保无误。”
解九爷眉梢压低,抬眼看看二月红,征询他的意见。
吴老狗睡得正香,挠挠肚皮又翻了个身。


“惊了龙脉不是最可怕的。”
二月红微微摇头,抬手指在九里山脚的那一块悬空岩。
“徐州地质本就稀疏,地下几乎是半空状态。山体中这样的岩石很多,一旦埋下的炸点位置不对,很可能引发大面积塌方和山体倾斜。”
他神情严肃地看向张启山,“佛爷,我觉得还是不要动炸药的念头。”


“可这一条甬道就有足足26块塞石,按照甬道的长度计算,一块塞石的体积就相当可怕,重量更是惊人。不使用炸药,咱们几乎寸步难行。”


张启山始终没有开口,他紧盯着那张地图,半晌都一动不动。局面顿时僵持不下,车厢里的每个人都面色凝重,心事重重。
足足过了三四分钟,张启山才终于抬手。
他拿起一旁的羽毛笔,在北面甬道用力画下一个圆圈。
几乎是从齿根逼出了一个字。



“炸。”



张启山的话音刚落,包厢门就被一把拉开。

“我说你们当兵的怎么一遇见麻烦就想舞刀弄枪,咱们都文明社会了,动不动就炸人家祖坟,万一把老祖宗轰天上了怎么办!能不能给先人留点尊严?”
齐铁嘴一脸嫌弃地站在门口,扯着嗓门喊道。
解九爷和二月红顿时面面相觑,齐齐看向张启山。


“你们祖上是干嘛的?是土夫子啊土夫子!怎么总想着明媒正娶?难道忘了暗度陈仓才是首要选择吗!”
看着齐铁嘴言之凿凿的模样,张启山以为他又想出了什么高招,也不敢随意嘲讽。
“那老八,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?”
他诚恳地看着齐铁嘴,眼底含笑。


“老八,如果消息准确,这座墓就是西汉楚襄王的墓穴。根据西汉时期王侯的下葬礼制,主墓外很可能灌了水银。如果贸然挖过去,碰到铜墙铁壁事小,挖穿汞土层才最为致命。”
二月红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方式,毕竟如果有捷径,谁都不想走阳关大道。


“主墓非常大,在当时来说灌注这么大面积的水银,是个相当庞大的工程。所以,我猜只有楚王棺室和夫人棺室有水银浇灌,其余的礼乐车马室和廊道都是安全的。”
老八蹙眉,拿起张启山那只羽毛笔,认真地在地图上勾勒主室的形状。
“我们可以选择比较开阔的廊道落脚,只要避开主室的汞土层,应该就不会有危险。”



齐铁嘴说完,包厢里又一次陷入沉寂。
“贸然下斗必然处于被动,现在墓穴内情况不明……”
解九爷一向谨慎,听了老八的建议虽然动容,可细想又觉得不妥。
“九爷,下斗本来就是九死一生,这点风险都不敢冒,咱们还是趁早回吧。”
齐铁嘴一听就垮下脸来,羽毛笔“啪”地丢在桌上。



“我倒觉得可行,主墓道机关陷阱应该更多,盲目炸开很可能触发自毁装置,致使两个主墓室和耳室完全封死。”
二月红眉头紧锁,“这种情况从前不是没有,二次下斗承担的风险难以预计……况且现在日本人盯得紧,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哎!”,齐铁嘴脸色顿时由阴转晴,笑成了一朵月季花,“还得是二爷。”
“但整个墓方圆数百米,只靠一张不精准的地图……如何确定从哪下手?”解九爷仍是眉头紧锁,嗫喏着问道。
“九爷,您难道忘了我是干嘛的?”,齐铁嘴轻笑一声,得意洋洋地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罗盘,“就算我这罗盘不管用,再不济还有五哥不是?”
解九爷没有急于做决定,转而向始终沉默的张启山投去探询的目光。



张启山禁抿双唇,包厢头顶昏暗的灯光洒在他脸上,高耸的眉骨投出一片线条明朗的阴影。
火车摇晃间,金属摩擦碰撞的响动更加清晰。嘈杂中,所有人都屏气凝神,只能听到吴老狗起伏的呼吸。
半晌,张启山才闷声开口。





“就照老八说的办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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